工作人员把瓢虫放到草莓叶上吃害虫。
记者童程红/文 唐严/摄
“这是花绒寄甲,专门吃天牛幼虫;这是胡瓜钝绥螨,专门吃红蜘蛛、烟粉虱和蓟马。”上周三上午,记者来到鄞州区古林镇前虞村的一家农牧基地的办公室时,生物技术员李先琼正在摆弄她的“宝贝”。她将一个个透明封闭的培养皿从室内的架子上转移到窗台上,里面都是形形色色的幼虫,“这里阳光能照到,温度合适,它们就能长得快一些。”
李先琼告诉记者,当一批批的幼虫长成成虫后,它们就会被“分派”到蔬菜大棚或是露天的农田和果树林里,消灭各种讨厌的害虫。
4种益虫充当主力
“保卫”500多亩果树和大棚蔬菜
在这家农牧基地,有4种当家的益虫,分别是异色瓢虫、丽蚜小蜂、花绒寄甲和胡瓜钝绥螨。
基地蔬菜主管彭聪介绍,益虫对于害虫来说,有些是捕食性天敌,有些是寄生性天敌。前者一般都是“大胃王”,以异色瓢虫为例,它是蚜虫的天敌,每只瓢虫在它2个月左右的短暂生命中,能吃掉10000多只蚜虫。后者一般都是“破坏狂”,以丽蚜小蜂为例,它是烟粉虱的克星,它通常把卵产在烟粉虱卵中,孵化后的丽蚜小蜂幼虫就开始扫荡周围的烟粉虱卵和幼虫,侥幸逃脱的烟粉虱也难逃被丽蚜小蜂成虫“追杀”的命运。
新引入花绒寄甲是为了对付天牛幼虫。作为一种蛀干害虫,天牛对果树的危害不小,它们不是在树干里打洞,就是把一整圈树皮都啃掉。
对付大个儿的天牛成虫,大家可以用手抓,对付一些小个儿的天牛幼虫,可用铁丝钩。碰上一些比蚂蚁还小的天牛幼虫,用铁丝钩基本是抓瞎。如果幼虫隐藏得深,铁丝更是连够都够不着,大量的幼虫因此成了漏网之鱼。引入花绒寄甲后,天牛幼虫就无可遁逃了。
新引入胡瓜钝绥螨则是为了“以螨治螨”,“它本身是一种螨类,对付红蜘蛛、烟粉虱和蓟马等螨类最拿手。”
如今,在这家农牧基地,以上述4种益虫为主力的“虫虫保卫队”正捍卫着500多亩果园和蔬菜大棚,“它们能对付近十种害虫,加上其他一些物理的、人工的、农业的除虫方法,基地80%的虫害都能得到控制。”
“以虫治虫”推广有一定难度,成本高是一大主因
“以虫治虫”是否科学?宁波市农业科学研究院生态研究所所长陈若霞的态度是肯定的。“生物防治在世界范围内是经过反复验证和广泛应用的做法。”陈若霞说。
陈若霞表示,引入异色瓢虫等益虫不等于引入一枝黄花、水葫芦,后者可能因为没有天敌、环境适宜等原因而过度繁殖,反过来成为危害环境的因素。但用于生物防治的益虫很“挑食”,一般只吃荤的,而且只吃一种或少数几种特定的荤的食物。换言之,害虫多,它们就多,害虫少,它们就少,害虫没了,它们也就饿死了,“就算飞到周边的农田、花园、绿化带,它们也不会危害植物和人畜。”
在农牧基地负责人朱升海看来,如果种植蔬菜瓜果一昧依靠农药治虫,不但对环境的伤害大,农药残留在作物上,对消费者健康也有很大的威胁。通过“以虫治虫”模式种植出来的蔬菜瓜果就没有这种问题了。
但是,“以虫治虫”也有局限性,首先,由于取食范围狭窄,每一种益虫只对一种或几种害虫感兴趣,而“无视”农作物上可能存在的其他大量害虫,选择“以虫治虫”意味着需要好几种益虫同仇敌忾。不比农药,一喷下去,一大片害虫死光光。
其次,能够运用的益虫数量有限,能够消灭的害虫种类同样有限,有些农作物上的害虫不在“清单”上,自然不适用这一方法。再者,“以虫治虫”往往只能将农作物的损失控制在人们可接受的范围内,果蔬的数量、品相仍会受到影响,不比喷了农药的果蔬,大丰收而且个个饱满漂亮。
最后,“以虫治虫”的成本也会高于使用农药,以异色瓢虫为例,如按0.5元/只来计算,一个0.5亩的白菜棚,每个月要投放15到50只瓢虫以预防蚜虫虫害,而几元钱的农药,就能管一亩地里的几十种害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