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中所说的钓鱼屿、黄毛屿、赤屿,就是现在的钓鱼岛、黄尾屿和赤尾屿。陈侃一行从福州出发,经过了作为航标的钓鱼岛、黄尾屿和赤尾屿等岛屿后进入了琉球海域,其标志是见到了乃属琉球国的古米山。古米山又作姑米山,现为久米山。说明当时无论是使者陈侃还是同舟的琉球人都非常清楚,古米山是作为抵达琉球的显著标志,就是中国钓鱼岛与琉球国的疆界,钓鱼屿(岛)是属于明朝的,到古米山后才属于琉球国。
陈侃随后记载:“夷人歌舞于舟,喜达于家。”这是琉球人的切身实感,也从另一侧面证实了古米山作为中国与琉球国疆界的事实。而且与“夷通事”所赞同的“一失此山(古米山),将无所归;漂于他国,未可知也”具有内在的、不可分割的联系。因此,可以说陈侃是最早讲述中国钓鱼岛与琉球国海上自然疆界的人。日本所称古贺辰四郎最早发现钓鱼岛,是日本吞并琉球后的1884年。其时,相距1534年陈侃著《使琉球录》已晚了350年。
自陈侃带头撰写《使琉球录》之后,明朝的册封使每次回国都要提交琉球国的国情报告并附以个人诗文。迄今为止,曾被外派琉球一带的正副册封使45人中,共留下了10部个人文集,他们把行走的路线是中国国界还是外洋的琉球国界写得非常清楚,这些诗文都为钓鱼岛属中国固有领土提供了有力证据。日本觊觎钓鱼岛由来已久,日本在明治维新以后加快对外侵略扩张,1879年,日本吞并琉球并改称冲绳县。此后不久,日本便密谋侵占钓鱼岛,并于甲午战争末期将钓鱼岛秘密“编入”版图。随后,日本又迫使中国签订不平等的《马关条约》,割让台湾全岛及包括钓鱼岛在内的所有附属岛屿。1900年,日本政府把袭用了几百年的钓鱼岛等岛屿的名称改为“尖阁列岛”。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钓鱼岛回归中国。但20世纪50年代,美国擅自将钓鱼岛纳入其托管范围,70年代美国将钓鱼岛“施政权”“归还”日本。美日对钓鱼岛进行私相授受,严重侵犯了中国的领土主权,是非法的、无效的,没有也不能改变钓鱼岛属于中国的事实。无论从历史、地理还是从法理的角度来看,钓鱼岛都是中国的固有领土,中国对其拥有无可争辩的主权。
二是《使琉球录》中记录了对琉球国王的册封经过。为琉球国中山王尚清册封,是陈侃此次出使琉球国的重要外交活动,所以陈侃把在琉球国参加祭祀、册封情况记录得十分详尽,并不时发表一些感想。同时,还将琉球国对待远道而来的中国使臣的深情厚谊记录下来,不仅呈献给嘉靖皇帝一个琉球国的全面印象,也为我们了解和研究明代外交活动提供了宝贵史料。
三是陈侃通过亲历海上惊心动魄的险情,在《使琉球录》中提出一些有益的建议,如今后建造册封船,地方政府官员一定要加强监管确保质量,选择船工必须具有过硬的驾船技术和丰富的航海经验等,为后来的册封使留下宝贵的经验。
《使琉球录》送到礼部之后,获得礼部高度评价,礼部在呈给皇帝审阅时建议:“本部将所进《使琉球录》付之史馆,以备他日史馆采集。”皇帝下旨同意。于是,陈侃的《使琉球录》被送进了明朝国家档案馆保存,使我们今天仍能够知道陈侃当年出使琉球国的详细情况。
陈侃没有想到,他这个小人物的一个出国报告《使琉球录》竟会得到朝廷高度重视,不仅存入国家档案馆,而且成为朝廷要求以后出使琉球国的官员回国后所必须完成功课的典例;陈侃更没有想到,他的《使琉球录》在478年之后,会成为中国政府向世界宣布钓鱼岛及其附属岛屿自古就是中国领土的重要证据。
陈侃在完成了册封使命之后,升迁为南京太仆寺少卿。据当地老人讲,陈侃是在嘉靖年间去世的,活了50多岁,葬在鄞州姜山的前岩,那里有座前岩庙,过去墓一直在庙旁,“文革”期间被毁。
陈侃在家乡姜山的遗存
陈侃虽生活在明代,可在姜山的名声一直比较大,笔者向当地六七十岁老人问起陈侃,仍有不少老人知道,他们称呼陈侃为“陈给事”,还能有板有眼地讲述陈侃的不少轶闻趣事。
据当地老人讲,姜山镇老区的墙弄街新文房是陈侃的故居。这座建筑目前保存较为完好,俯视略呈“日”字形。站在正面看,大门外有一门厅,两根柱子支撑着厅梁;门厅外两侧为八字状壁墙,壁墙的下部石基雕有双龙、如意和圆形钱币等图案,上部也有精美的砖雕;门厅内有两扇高大的木门,据老人讲,原先门额上内外各悬挂着一块精致的木匾,上世纪五六十年代被人取走。笔者还在离这座建筑百余米之处看见过一块木质大匾,上面刻有“容保无疆”四个大字,可惜已被一户人家当屋门使用。不知此匾可是陈侃故居的旧物?
走进大门,里面有两进屋,用材考究,地下的石板硕大,其中有2块铺于天井的条石各长近5米。尤其是支撑两扇木门的石质门枢很有特色,门枢被雕成莲花状,莲和叶栩栩如生,富有高洁和清廉的寓意,实为少见。如确是陈侃故居,这座老屋无论是用来纪念当今在国内外都颇具影响力的陈侃,还是作为具有文物价值的古建筑,都值得有关部门高度重视和妥善保护。
(感谢《鄞州文史》和戴松岳先生对本文发表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