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媒体记者 张昊桦
■通讯员 段晓鹏 王剑萍
以艺术品拍卖为名,向藏友骗取几千元到五万元不等的会员费,却不进行真正的拍卖。近日,一群涉嫌古董拍卖诈骗的犯罪嫌疑人被海曙警方跨越上千公里抓捕归案。
8月26日,海曙警方100多名民警突击进入陕西省西安市某拍卖公司,现场控制150多名涉案嫌疑人员,其中89名主要犯罪嫌疑人被采取刑事强制措施,并于8月28日下午通过列车被押解回宁波,送往看守所,将开展后续审问工作。
老画家报案
委托拍卖的画作“消失”了
西安收网行动源于南门派出所接到的一起普通报案。今年5月7日,南门派出所接到市民报警,称他被人骗了,自己的几幅国画要不回来了。报警人是一名老画家,他接到从西安打来的电话,自称某艺术品拍卖公司,可以将他的国画高价拍出。
老人信以为真,将几幅画邮寄给了对方,随后“套路”来了:对方称经过专业鉴定,这些画可以拍卖,但需要缴纳1万元会员费。一听说要收费,老先生感觉不对劲,要求对方把画作寄回给他,对方答应马上办理。
谁知,过了一星期,老先生还没收到画作,而对方声称画作早已寄出,还发给他一张短信截图,显示“顺丰快递发往宁波的被拒收”。老先生发现,那个截图上既没有他的收件地址,也无他的姓名和联系方式。老先生提出质疑,但对方已把他拉黑了。
一个骗局
牵出古董拍卖诈骗案
说来也巧,接手这个警情的民警正好去年办过类似的古玩诈骗案。当接到报案后,他就意识到,这或许又是一起类似案件。通过查询西安国艺汇拍卖公司的基本信息,民警发现,该公司从广告宣传到员工招聘的底薪和提成,以及社保缴纳记录,都存在诸多嫌疑。
随后,警方经过几个月的卧底调查,终于摸清了其中的“秘密”。原来,该拍卖公司所在的商务楼里其实有两家公司:5楼的西安赢艺正道艺术文化传播有限公司和3楼的西安国艺汇艺术品拍卖有限公司,两家公司实为一个幕后老板。
在3楼的拍卖公司,展厅里陈列着数千件的藏品,加上千余平的拍卖大厅,给人以实力雄厚的错觉。凭着豪华的包装和业务员的努力,或来公司考察的,或寄来藏品委托拍卖的还真不少。
在这光鲜亮丽的背后,依然有诸多疑点:卧底民警发现,藏家寄来的藏品,几乎都散乱地堆放在三个仓库。每月一次的拍卖会,业务员不允许进入拍卖现场。之前公司的一枚古钱币,拍出了150万的天价,可实际情况是,古钱币是公司自己的,接手的也是公司内部人员。目的就是把这个拍卖现场做成视频,宣传公司的实力,吸引更多的客户加入会员。
所有这些疑点,让专案组基本确认了这家拍卖公司的诈骗嫌疑。
嫌疑人落网
揭开古董拍卖背后的伎俩
8月26日9点半,西安天气有些闷热。来自宁波的100多名便衣民警,在海曙公安分局刑侦大队副大队长王剑的带领下,分两批乘坐大巴来到国艺汇公司附近。
上午10点左右,民警向消防通道汇集,悄悄控制住各个出入口。时间一到,100多名民警同时冲进三个办公场所。在岗的工作人员纷纷站起来,顿时惊慌失措。在警方的要求下,他们把手机统一上缴,之后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海曙警方直接冲到五楼的财务办公室,控制住两名财务人员,立即查看电脑,对电脑里的资料进行了保存,发现国艺汇每个月收取的会员费都超过100万元,疫情期间也有80万元以上。在总经理办公室,一个穿花色衣服的男子自称在等人,借机要溜走,民警觉得对方眼色很惶恐,于是控制住这个男子,后来此人被证实为公司的老板黄某。
据黄某初步交代,他们的拍卖公司成立于2017年。去年3月,西安警方捣毁了多家古董拍卖诈骗公司,他们随即对公司的运作进行了改进。今年4月,公司分设业务部和拍卖部,业务部负责发展会员,收取会员费后,拍卖公司提供鉴定、拍卖等服务。拍卖过程中,找朋友到拍卖会上做托、制造气氛。
公司财务人员杨某也承认,拍卖会需要买家来竞拍,公司就找托来虚假竞拍。像今年六月和七月的两场拍卖会,每场参与人数170人左右,会员客户100余人,找来的托20余人,真实的竞拍者30余人,拍卖会的藏品400件左右,真实拍出去的20余件,通过找托拍出的100余件,而通过那些托儿拍走的藏品,最终又流回到公司仓库。“视频上的几十万数百元万元的天价,也都是虚假的,目的是让客户确信公司确有能力将他们的藏品拍卖出去,从而吸引更多的藏家加入会员,赚取会员费。”南门派出所副所长朱学博说,他们在公司内部查处涉案物品2000余件,涉案金额尚在统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