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绍灵/绘
□顾常平
过去,农村差不多家家户户都养鸡,多的一大群,少的也有好几只。鸡是农家的小银行,油盐酱醋和家里好大一部分的花费都出自鸡的身上。因此,鸡一直备受农家宠爱。但不知为什么,与“鸡”搭界的宁波老话多是用来讽刺、奚落、糟蹋人的贬义词,极少用作褒义词。比如:
“生头小鸡”。多指因陌生而胆怯、不合群的小孩。小鸡喜欢群居,都有自己的伙伴。平日觅食捉虫,看起来东一堆、西一群,没啥规律的,其实它们的伙伴是固定的,外来的雏鸡是很难融入另一群鸡的。若是生头,又是小鸡,那么它只有怯怯地躲在一角远望着鸡群,羡慕别人追来逐去、嬉戏抢食,如果奔过去抢食,就免不了挨啄受欺。这一形象,实是可怜又可爱,用以比小孩实在是妙。
“喂小鸡”。喻浪费粮食。初学吃饭的小孩子,一餐下来,都会落下好多饭,桌上桌下,撒得好大一片,如农妇喂小鸡撒食一般。
“小鸡活灵”。喻胆小。但“鸡活灵”一词,除了胆小外,还比喻心眼小,或“呒活灵”等。
“瘟鸡耷头”。这是一个很妙的词,指无精打采,比普通话里“霜打的茄子”一词要传神得多。譬如有的人夜里搓起麻将来精神抖擞,白天上班却是“瘟鸡耷头”———无精打采的。
“赖孵鸡”。喻女人形象邋遢。鸡一旦赖了孵,因劳精伤神孵小鸡,羽毛就好看不到哪里去。但有的女人被称为赖孵鸡,是因为家里事情一大堆,没工夫打理自己;有的女人像“赖孵鸡”,却是认为孩子都这么大了,居家过日子,老夫老妻的,实实惠惠好了,没啥好打扮的。却不知没有一个男人喜欢自己的女人看起来像“赖孵鸡”。
“杀鸡办饭”。喻待客隆重。过去鸡是宝贝,杀鸡办饭,一定是贵客到了。不像现在的宴席,鸡反而没什么人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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