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全球经济形势可以这样描述:欧元区17国苦苦挣扎,美国的增速明显加快,中国在第一季度稳步增长,全球经济扩张的驱动器日益分布在非洲、东盟和海湾国家。
全球增长的扰动因素和风险策源地,集中于欧盟和日本。具体表现是,欧元区的财政紧缩政策难以为继,经济加速下滑,但可预见的未来看不到增长前景——不可或缺的决策者德国增长乏力,法国因为丧失方向而即将陷入衰退,塞浦路斯危机更加凸显了欧洲的乱象。欧元区之外的英国,旷日持久的经济弱势改观无望,私有部门债台高筑,失业率居高不下,银行业功能紊乱,国家信用面临降级。亚洲的日本,安倍政府推行疯狂的超级通胀政策,为了使国内通胀实现2%的政策目标,不顾一切地贬值日元,这种旨在改善出口竞争力并增加国内消费的政策鸡尾酒,大有点燃全球金融大火的隐忧。
对历史的观察表明,全球经济重心的转移,迟早带来世界权力的转移。
美国卷土重来
美国仍然是一个可以干成大事的国家。在以往的岁月里,创新、能源、教育、移民、基础设施和制度管理,这6个因素,一向被视为美国经济中最较劲的6个力量之源,正是它们决定着美国工人的数量和生产率,从而决定着经济多快能够实现长期的增长。尽管存在显而易见的各种问题,但在每一方面,美国的经济前景都值得中国认真对待。
让我们从创新和能源为例,审视美国的力量。
首先,美国是一个脑力国度。在创新方面,宝刀未老,新意叠出。即便在2008年美欧金融危机以来,格局仍未出现根本的改变。例如,今天以苹果为代表的智能手机和各种各样的社交媒体大放光彩,其基础和积淀可能是在危机之前。即便在危机之后,美国的创新也出现了绝对不可等闲视之的重大进展,它们包括:用微生物检测和修复损坏或腐蚀的物质;用于战场输血的生血急救包;可以变形的超微机器人;已有数州制定出几年之后方可面市的无人驾驶汽车的交通规则;刚满18岁的天才少年泰勒·威尔逊在自家地下室造出核聚变器;等等。
美国投入研发的资金多于任何其他国家,1999年曾占世界研发总投入的38%,2009年占31%,出现较为明显的下降;而在同一个10年,中国的研发投入平均每年增长了20%。从成果看,美国在著名期刊上发表科学论文的数量,1980年曾占世界的40%,2008年则占29%,下滑幅度较大;原因不是美国的研究活动减少了,而是其他国家的研究活动增加了。从专利数量衡量,也接近于历史最高水平。
美国研发支出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2012年约为2.9%,在全世界排名第9,这与1964年的峰值2.9%相比,差不多纹丝未动。然而,美国却是世界第四大创新孵化地(直到2000年时,仍为世界第一),排在前面的新加坡、芬兰和瑞典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不点。在这张榜单上,中国、巴西、印度等正在崛起的经济大国,依然几乎垫底。
美国的大学是世界上最杰出的学术机构。截至2012年底,42%的美国人拥有大学学位,美国因此拥有比绝大多数国家受过更好教育的劳动大军。如今,美国还拥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的科研人员。
其次,能源问题上,美国如释重负。页岩气和石油鸿运正在改变美国的能源前景,也提升着美国经济。沿着阿巴拉契亚山脉一带的广阔地域,横亘600余英里,从纽约州到西弗吉尼亚州,被认为有美国最大的天然气田,但直到最近,由于发明了水力压裂法和定向钻井技术,才得以大规模开采。
例如,据英国《经济学家》报道,仅在宾夕法尼亚,2012年即发放了2484个“非常规”井的钻探许可证,其中实际打井1365口,仅在上半年就产出天然气8950亿立方英尺;而2011年同期,只有4350亿立方英尺,2008年则几乎颗粒无收。与此同时,宾州去年的开采使用费估计已达12亿美元,创造就业10万个,2020年预计达到22万个;页岩气去年为宾州经济创收140亿美元,2020年预计可达270亿美元;所有相关的附带经济活动,还产生了30亿美元的税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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